【专业分享】只有生命才能抵达生命-致心理咨询师

2015-12-02 22:22:03396

一年多前,曾经在网络上看到抑郁症病友募集「让别人了解为什么我们会想死」的文章,我按下Enter键按钮响应他:「我很想了解。」

是的,从踏进心理学这个殿堂的第一天起,我必须不停的鞭策自己去了解,每个来到我面前的人类。尤其是一些不曾经历过的、在华人的文化里面被当作不宜公开讨论的,例如:「你为什么会想死?」当然,我不被允许问得这么直接,而必须美化修饰成:「说说看,是什么原因,让你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?」

在最最最初期的时候,我也曾经犯下这样的错误,在个案转身离开前,我带着稚气的微笑跟她说:「要加油喔!」面前已经起身的女孩子回眸望向我,一开一阖的唇缓慢地吐出一句话:「我……已经……很努力了。」

这个场景像是暂停的片段,我忘了这个女孩是怎么离开的,我也不太记得她前面到底告诉了我什么故事;可是她的眉,她的眼,她微微回头的颈子线条,她和我的距离还有我们中间那张办公桌,以及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凝结的空气,从此,刻上我还没有装载太多负担的大脑。

「我……已经……很努力了……」

这句话像是幻听,又像是在我耳边飞扑的蛾,余音环绕,推着我这个只因为穿上白色衣服就摇身一变成为助人者的生嫩新手,往面前这片冰冷觑黑的海洋再踏进一步。海水苦寒,我忍着脚底的发颤,告诉自己这是我选择的路。我念书,我向前辈请教,我想象着有一天,我可以在适当的时机说出:「我懂。」我可以拨开纠结的海草,翻出那颗被泥沙掩埋的贝壳,让包藏的哀伤伴随着珍珠一样的热泪流出来。

我懂,我怎么可能会懂?我怎么可以不懂?

学生时代听过一句话说:「患者是最好的老师。」我明白,因为,那个回眸的女生,她就扎扎实实的,替我上了最宝贵的一课。

那些在黑冷海水里等待援手的生命,我到底该怎么温暖她们呢?我还在走着,一步一步越走越近,我拉起过几个还在浅处的生命,看着她们破涕为笑;我也撑住过几个埋得太深的个体,用彩色的神奇药丸,让她们暂时维持着不要越陷越深。我的脚很冷,就像看着电视新闻中溪流冲走了几个戴斗笠工人的那种背脊发寒,寒得钻进骨子里来。

偶而有机会跟大学同学聚餐,我总跟做内科的朋友们说:「你们看着别人的生离死别,而我听着别人的离合悲欢。」

曾经,我半夜在急诊室让一位患者跟一位患者谈了一个多小时,最后决定让她拿药离开,几天后却接到她老公大骂的电话:「搞什么?不是才去看过病吗?回来『只』被我妈念一下?就去烧炭!你们医院看了也没效!!」我发着抖询问患者现在的情况,庆幸于已无大碍。而那位先生的咒骂,和背景音里嘲讽帮腔的年长女声,到底说了什么?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。

对我来说不重要,但对她来说却很重要,我看见她站在悬堐边,攀住岩壁,我试图拉住她身上的绳子,却有一群人把她往下推。我拉不住。我跟基因拔河、跟体质拔河、跟压力拔河,甚至,跟家庭、职场、学校……太多太多我看不见的人撕扯着绳子的另一端。

我知道挫折与悲伤的事情,本来就是人生中没有办法避免的课题,但是那些没有办法全部写进病历本的故事,那些20岁、40岁、60岁愁苦的面孔,却像便利商店结账处旁边透明塑料盒子上贴着的干瘦小孩照片,向我的心招着手。

曾经也有贴心的患者问过我:「老师啊~你天天听我们抱怨,你自己心情会不会受到影响?」听科里的前辈说,这样的「反向关心」,在几年前频繁得不得了,一天得回答好几次。

我前几次听到这样的问候,是有点害羞的,我礼貌性的回答「谢谢你的关心,你真是个贴心的人。」「这就是我的工作,我们会有疏解的管道。」

可是,真的是这样吗?

我一直觉得,我的心里,住着一个小女孩,她在听到难过的故事的时候,也跟着哭了。可是我不能让她一直哭呀,那变成我要花时间安抚她,而没有办法专心在工作上面,于是,我哄她去睡觉。小女孩,睡着吧!让我这个穿着白衣服的大人去处理就好。再过一阵子,我以为我的小女孩睡着了,于是我放心的去听故事,我冷静的开处方、做辅导,把一个一个的患者送走。我以为,我的小女孩永远睡着了。可是却总会有人的遭遇,把她吵醒,她揉着眼睛,又哭了起来。

我才终于知道,那个小女孩从来没有睡着过,她只是躺在那里,假装轻轻打着呼,想要让我放心而已。

 

(文中牵涉个案隐私的对话皆已经过改编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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